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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書宴拉長袖子，用手臂環住沐驚凡的腰，讓她站在自己的腳上，有些氣急敗壞，“你瘋了？”
沐驚凡的腳落在他的鞋背上，兩個人靠的很是相近。韓書宴只能揉著她的腰，沐驚凡的背稍稍後移，這才避免完全抱在一起。可是，這仍然是極其暧昧的姿勢。
他的表情有些陰鷙，摟著她的腰的手也沒有那麽柔和。瘦削的身子咯得她有些疼。韓書宴問：“為什麽不穿鞋？”
沐驚凡也忍不住帶著怒氣說：“誰叫你跑那麽快，我追不上！”她甚至有些委屈，紅著眼睛一拳捶在韓書宴的肩頭上。
韓書宴有那麽幾秒的錯愕，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，是怎麽也生不起氣來，“對不起——”他揉揉沐驚凡的後腦勺，柔順的頭發有些淩亂。
韓書宴氣得不過是，在沐驚凡心裏好像一切都不那麽重要。明明是她約他，撩撥他的心思，讓他丟盔卸甲後卻又原路返回。他也有些看不透她了，或者說……感情這東西讓人變得患得患失，因而喜怒無常。
她咬咬唇，怒道：“真是個呆子……”她掙紮開韓書宴的手臂，光著腳賭氣往前面去。韓書宴捏了捏拳頭，大步上前把她橫抱起。沐驚凡驚得雙手搭在他的肩上，“誒，你幹什麽？”
韓書宴一直往前面走著，目不斜視：“既然你不乖，那就只好換個乖點的方式。”
沐驚凡看見領口露出的一片冰肌玉骨，忍不住紅了臉趕緊遮住，“餵！你怎麽這麽霸道？”
韓書宴瞥了眼她，語氣不留商量的餘地。只見他咽了口口水，喉結滾動說：“再這樣……你試試。”
沐驚凡老實了下來，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到了山頂，兩個人坐在一處鋪滿沙子的地方，等待著日出。
從山坡眺望，無邊無際的水面，黎明破曉，劃過這一片昏暗的蒼穹。半輪紅日從海面緩緩升起，燒起了萬裏雲霞。緊接著，成雙成對的鳥兒陣陣撲朔，在紅日前只有一片黑影。
“真美啊……真希望可以常常看到。”
沐驚凡驚嘆地看著前方，白皙的身子被映得橙紅，仿佛成為了雲霞的一部分。韓書宴轉頭看著她，輕輕撫過她飄起的發絲，淩亂的頭發讓她有著別樣的美感。
韓書宴隨口一問：“喜歡？”
沐驚凡反問：“你不喜歡？”
韓書宴不假思索，“一般吧。”
沐驚凡笑笑，眼裏閃著光芒，“真是眼高於頂啊！這般美景難入你眼。”
不是他眼高於頂，而是有了更美的事物在面前，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。沐驚凡的一顰一笑近在眼前，讓他居然情不自禁而為之癡狂。他不知是怎麽的，一下子鬼迷心竅，雙眼迷離地說出：“沐驚凡，我喜歡你……”
沐驚凡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，沒有聽清楚他的話，“嗯？什麽？怎麽了？”她期待地望向韓書宴，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楚楚動人。
韓書宴耳根微紅，“沒事，我是說日出挺好看的。”少年再怎麽掩藏那份熾熱的喜歡，卻還是忍不住那剎那的悸動。少年就是少年，總是有一份滿腔赤誠的愛意。
沐驚凡勾唇點點頭，“是吧，我也這麽覺得。”
沐驚凡把頭轉回去，接著欣賞日出。韓書宴的手指藏入袖子裏，止不住的顫抖。他深呼吸，掩去眼裏的情愫。
他站起身來，往前去了幾步。沐驚凡看著他那逐漸成熟的背影，心裏莫名其妙有說不出的滋味。
不知道是這日出是催化劑……還是別的，沐驚凡竟然說：“韓書宴，我好喜歡你——”眼見韓書宴轉頭來了，沐驚凡趕忙打馬虎眼兒，“的這件衣服，什麽時候借我穿兩天？”
微風繾綣撫過臉頰，少年的心忍不住為此悸動。只是，裝作耳聾的他用著故作輕松的表情想要掩蓋這句告白的震耳欲聾……其實他什麽都聽到了，韓書宴故作雲淡風輕，“隨時。”
“還好還好……沒露餡兒……”沐驚凡還為自己的大膽感到害怕，不停安撫自己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，“嗯？”
韓書宴挑眉看著她，臉上的表情有些壞壞的，讓人忍不住紅了臉，他故意按照沐驚凡的話說：“你不是喜歡我——的衣服嗎？隨時可以借給你穿。”
沐驚凡心裏暗喜，故作淡定地說：“你這個表情，不要對別人……咳咳，不要對別人露出來。”
韓書宴雙手後撐著地，慵懶地敞開身子，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沐驚凡凝視著遠方，餘光裏卻只有這個此刻看起來肆意不羈的少年，“我——咳咳，怕你惹上風流債。這不是為了幫外公外婆，讓你好好學習嗎？”
韓書宴笑著回應，“好……我的小祖宗。”他順勢躺在地上，雙手張開，在紅日生起的時間裏肆意放蕩。
可是，他的這個模樣……讓沐驚凡的心揪了起來，韓書宴的一生太苦了……
是，好像他不缺錢。但，沐驚凡就是覺得他太苦太苦了。或許是因為她喜歡他，所以覺得每一點苦難都是撕心裂肺的無聲痛意。
又或許……是他真的太苦了，苦得讓沐驚凡都舍不得他受傷。他的一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，總是要預算最壞的結果——他不能任性，不能隨心所欲，不能放蕩不羈。
所以，此刻的他才最讓人心動……因為，此刻的他做回了自己。
她看著他閉上眼睛，順勢也躺在他身側，小聲呢喃：“韓書宴，我好喜歡你。”看著少年細長的睫毛在朝霞的映照下落下面龐上根根分明，沐驚凡有種想沖上去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的沖動。
韓書宴，沐驚凡想替代所有人去愛你。
韓書宴，沐驚凡想為你撫平所有的傷痛。
韓書宴，沐驚凡會一直都喜歡你的，會的。
回去的途中，是韓書宴抱著沐驚凡回去的。路上的人以為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，不僅笑容滿面看著他們，還時不時地打趣兩下，弄得沐驚凡面紅耳赤，把頭埋在韓書宴的懷裏不敢見人，活像個嬌羞的小媳婦。
兩個人很快就去了機場，韓書宴拖著兩個行李箱，沐驚凡買些小吃抱在懷裏。饒是沐驚凡也忍不住暗自誹謗，“一會兒在沙灘上曬太陽，一會兒去雪山上賞雪，真是不知道我媽媽的大腦裏在想些什麽。”
他們坐在等候區裏面，沐驚凡打了個哈欠，無精打采地聽著廣播的聲音。等候區很嘈雜，韓書宴拿出手機，給沐驚凡發了條消息，“困了？”
沐驚凡看到消息，沒有回覆，只是看向韓書宴，指了指自己雙眼下的大黑眼圈。
韓書宴忍俊不禁，發了句，“大熊貓。”
沐驚凡沒跟他爭執，而是自嘲笑著說：“請叫我國寶。”
韓書宴寵溺地笑：“活寶。”
“你看新聞了嗎？最近好像出現了一出殺人搶劫案……好像就是這一地帶。不過還沒抓到誒。”
“有所耳聞。”
沐驚凡笑著靠在靠背上，閉著眼睛瞇了會兒，這一瞇就要睡下去了，雙眼都打不開了。只感覺小腹一陣溫熱，下面有什麽熱潮湧出，一陣接著一陣的。
“這！完了！”
沐驚凡的睡意一下子全沒了，清楚地感知到褲子裏變得逐漸黏糊。她的臉一下子紅得像熟透了的蝦，窘迫地說不出話來，只能睜開眼睛手足無措地看著韓書宴。
韓書宴也正閉著眼睛養神，沐驚凡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她脫下外套系在腰間，誠惶誠恐地站起來，故作淡定地檢查自己的位置。
幸好，沒沾到椅子上。
她去往等候區的便利店，在便利店找了許久都沒看到，沐驚凡的心裏越發焦灼。真是麻木了，這個月玩忘了……她只能在服務員耳邊輕聲問：“姐姐你好，請問這裏……有沒有那個？就是……姨媽巾。”
服務員搖搖頭，靦腆的笑著說：“不好意思，這裏不出售你要的東西。”
沐驚凡只能悻悻地點點頭，禮貌性地說了聲“謝謝”。她走出便利店，捏緊袖子，咬了咬下唇，只能拿出一包紙巾急用。
沐驚凡一離開作為沒多久，韓書宴就察覺到身邊沒人。他只以為沐驚凡只是逛兩下，但是發了消息也沒有回覆，心裏不由得著急起來。這個路癡，不會丟了吧？殺人搶劫案……不……她去哪兒了？別遇上了……
他再也坐不住了，站起身來四周尋她，一遍遍地撥打著沐驚凡的電話，一直都是無人接聽。
“沐驚凡，你可別有什麽事兒啊……”
來來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，卻唯獨少了沐驚凡的身影。一群群人像是膠片一樣從他眼前閃過，就好像他的記憶裏沒有沐驚凡這個人一樣。他再也控制不住臉上假裝的淡定，而是著急地奔跑了起來。
“韓書宴！”
韓書宴像是被人奪了魂魄一般，整個人呆在原地了。他氣喘籲籲，衣衫不整，雙眸猩紅，甚至……閃著淚花。
他驚慌失措小心翼翼地轉身，一遍遍懇求著回眸所見的人一定要是沐驚凡。
“韓書宴，你怎麽了？”一女子走近韓書宴身邊，扯了扯他的衣袖，看著六神無主的他，表情有些委屈。
韓書宴一把將沐驚凡摟進懷裏，緊緊抱住，不敢松手，“沐驚凡，你去哪兒了？”他蹭著沐驚凡的頭發，衣服，感受著熟悉的氣息，寬慰自己止不住顫抖的身子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韓書宴……”說著說著，沐驚凡越想越委屈，鼻子竟然開始酸澀，聲音也開始哽咽了。
韓書宴越發心急，不斷幫她擦著滑落的眼淚，心疼地看著她，“怎麽了？別哭，我在呢……”
沐驚凡咬唇，羞紅了臉。韓書宴看著她腰上系著的外套，心裏也明了了。他牽上沐驚凡的手，隔著衣服捏了捏她的手腕，用著極其溫柔的語氣說：“跟我來。”
沐驚凡仿佛像瀕死的病人一下子找到了救藥一般，於黑暗裏看到了光的希望。韓書宴在自己的包裏光明正大地拿出一包衛生巾放在沐驚凡的手裏，“多大了？還哭鼻子，羞不羞？”
沐驚凡紅了臉。
但是從韓書宴拿出衛生巾的那一刻，她的心裏止不住狂跳和歡喜。韓書宴，竟然記得這些……
沐驚凡拿出一片縮回了袖子裏，像做賊一樣把那一包塞進自己的包裏，“你……怎麽會有這個？”
韓書宴只是非常淡定地回答：“你每個月不都這個時間段來嗎？”
沐驚凡的臉越來越紅，“你……你怎麽記得？”
韓書宴挑眉，紅唇微微翹起，笑得有些壞，“是誰對著我喊肚子痛？快去吧，待會兒要登機了。”
沐驚凡沒再說話，急急忙忙地往廁所裏去。拿到了衛生巾，她心裏也松了口氣。只不過，她總是會痛經。這會兒，她只能捂著肚子回去。
她坐在冰涼的椅子上，自己皺著眉頭揉著肚子，“真是早不來晚不來，偏偏這個時候來。”
“喝了。”
韓書宴把保溫杯遞給她，沐驚凡聞了聞，裏面是紅糖水。韓書宴脫下自己的外套，墊在椅子上，“坐這兒。”
沐驚凡搖搖頭，雙手捂著保溫杯，“啊？不，我來了這個……不幹凈……要是弄臟了不好……”
韓書宴蹲在沐驚凡面前，目光灼熱且堅定地看著她，“沐驚凡，我嫌棄過你嗎？而且，月經不是很正常的嗎？哪有什麽幹凈不幹凈的？沒必要因為這個而羞恥。”
沐驚凡還想再說什麽，“可是……”
韓書宴只是握住她的手腕，慢條斯理地安慰她，“聽話。衣服臟了可以再洗，但是人要是不舒服了，可只能受著了。”
沐驚凡站起身來跟韓書宴換了個位置。韓書宴在她剛剛坐過的位置坐下，然後在她的零食袋裏翻來翻去，挑出一大堆零食，“忌辣忌冷，這些都別吃，等你好了我再去給你買。”
沐驚凡還想再掙紮一下，“啊……可是，我真的很想很想吃……”
韓書宴從包裏拿出一些堅果水果幹什麽的，“沒得商量，吃著個。”
沐驚凡撇撇嘴，“好吧……”
登機時，韓書宴的外套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點點血跡。沐驚凡恨不得找個地溝鉆進去，韓書宴只是面無表情地搶先一步拿過外套，然後背起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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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表情有些陰鷙，摟著她的腰的手也沒有那麽柔和。瘦削的身子咯得她有些疼。韓書宴問：“為什麽不穿鞋？”
沐驚凡也忍不住帶著怒氣說：“誰叫你跑那麽快，我追不上！”她甚至有些委屈，紅著眼睛一拳捶在韓書宴的肩頭上。
韓書宴有那麽幾秒的錯愕，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，是怎麽也生不起氣來，“對不起——”他揉揉沐驚凡的後腦勺，柔順的頭發有些淩亂。
韓書宴氣得不過是，在沐驚凡心裏好像一切都不那麽重要。明明是她約他，撩撥他的心思，讓他丟盔卸甲後卻又原路返回。他也有些看不透她了，或者說……感情這東西讓人變得患得患失，因而喜怒無常。
她咬咬唇，怒道：“真是個呆子……”她掙紮開韓書宴的手臂，光著腳賭氣往前面去。韓書宴捏了捏拳頭，大步上前把她橫抱起。沐驚凡驚得雙手搭在他的肩上，“誒，你幹什麽？”
韓書宴一直往前面走著，目不斜視：“既然你不乖，那就只好換個乖點的方式。”
沐驚凡看見領口露出的一片冰肌玉骨，忍不住紅了臉趕緊遮住，“餵！你怎麽這麽霸道？”
韓書宴瞥了眼她，語氣不留商量的餘地。只見他咽了口口水，喉結滾動說：“再這樣……你試試。”
沐驚凡老實了下來，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到了山頂，兩個人坐在一處鋪滿沙子的地方，等待著日出。
從山坡眺望，無邊無際的水面，黎明破曉，劃過這一片昏暗的蒼穹。半輪紅日從海面緩緩升起，燒起了萬裏雲霞。緊接著，成雙成對的鳥兒陣陣撲朔，在紅日前只有一片黑影。
“真美啊……真希望可以常常看到。”
沐驚凡驚嘆地看著前方，白皙的身子被映得橙紅，仿佛成為了雲霞的一部分。韓書宴轉頭看著她，輕輕撫過她飄起的發絲，淩亂的頭發讓她有著別樣的美感。
韓書宴隨口一問：“喜歡？”
沐驚凡反問：“你不喜歡？”
韓書宴不假思索，“一般吧。”
沐驚凡笑笑，眼裏閃著光芒，“真是眼高於頂啊！這般美景難入你眼。”
不是他眼高於頂，而是有了更美的事物在面前，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。沐驚凡的一顰一笑近在眼前，讓他居然情不自禁而為之癡狂。他不知是怎麽的，一下子鬼迷心竅，雙眼迷離地說出：“沐驚凡，我喜歡你……”
沐驚凡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，沒有聽清楚他的話，“嗯？什麽？怎麽了？”她期待地望向韓書宴，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楚楚動人。
韓書宴耳根微紅，“沒事，我是說日出挺好看的。”少年再怎麽掩藏那份熾熱的喜歡，卻還是忍不住那剎那的悸動。少年就是少年，總是有一份滿腔赤誠的愛意。
沐驚凡勾唇點點頭，“是吧，我也這麽覺得。”
沐驚凡把頭轉回去，接著欣賞日出。韓書宴的手指藏入袖子裏，止不住的顫抖。他深呼吸，掩去眼裏的情愫。
他站起身來，往前去了幾步。沐驚凡看著他那逐漸成熟的背影，心裏莫名其妙有說不出的滋味。
不知道是這日出是催化劑……還是別的，沐驚凡竟然說：“韓書宴，我好喜歡你——”眼見韓書宴轉頭來了，沐驚凡趕忙打馬虎眼兒，“的這件衣服，什麽時候借我穿兩天？”
微風繾綣撫過臉頰，少年的心忍不住為此悸動。只是，裝作耳聾的他用著故作輕松的表情想要掩蓋這句告白的震耳欲聾……其實他什麽都聽到了，韓書宴故作雲淡風輕，“隨時。”
“還好還好……沒露餡兒……”沐驚凡還為自己的大膽感到害怕，不停安撫自己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，“嗯？”
韓書宴挑眉看著她，臉上的表情有些壞壞的，讓人忍不住紅了臉，他故意按照沐驚凡的話說：“你不是喜歡我——的衣服嗎？隨時可以借給你穿。”
沐驚凡心裏暗喜，故作淡定地說：“你這個表情，不要對別人……咳咳，不要對別人露出來。”
韓書宴雙手後撐著地，慵懶地敞開身子，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沐驚凡凝視著遠方，餘光裏卻只有這個此刻看起來肆意不羈的少年，“我——咳咳，怕你惹上風流債。這不是為了幫外公外婆，讓你好好學習嗎？”
韓書宴笑著回應，“好……我的小祖宗。”他順勢躺在地上，雙手張開，在紅日生起的時間裏肆意放蕩。
可是，他的這個模樣……讓沐驚凡的心揪了起來，韓書宴的一生太苦了……
是，好像他不缺錢。但，沐驚凡就是覺得他太苦太苦了。或許是因為她喜歡他，所以覺得每一點苦難都是撕心裂肺的無聲痛意。
又或許……是他真的太苦了，苦得讓沐驚凡都舍不得他受傷。他的一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，總是要預算最壞的結果——他不能任性，不能隨心所欲，不能放蕩不羈。
所以，此刻的他才最讓人心動……因為，此刻的他做回了自己。
她看著他閉上眼睛，順勢也躺在他身側，小聲呢喃：“韓書宴，我好喜歡你。”看著少年細長的睫毛在朝霞的映照下落下面龐上根根分明，沐驚凡有種想沖上去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的沖動。
韓書宴，沐驚凡想替代所有人去愛你。
韓書宴，沐驚凡想為你撫平所有的傷痛。
韓書宴，沐驚凡會一直都喜歡你的，會的。
回去的途中，是韓書宴抱著沐驚凡回去的。路上的人以為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，不僅笑容滿面看著他們，還時不時地打趣兩下，弄得沐驚凡面紅耳赤，把頭埋在韓書宴的懷裏不敢見人，活像個嬌羞的小媳婦。
兩個人很快就去了機場，韓書宴拖著兩個行李箱，沐驚凡買些小吃抱在懷裏。饒是沐驚凡也忍不住暗自誹謗，“一會兒在沙灘上曬太陽，一會兒去雪山上賞雪，真是不知道我媽媽的大腦裏在想些什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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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驚凡看到消息，沒有回覆，只是看向韓書宴，指了指自己雙眼下的大黑眼圈。
韓書宴忍俊不禁，發了句，“大熊貓。”
沐驚凡沒跟他爭執，而是自嘲笑著說：“請叫我國寶。”
韓書宴寵溺地笑：“活寶。”
“你看新聞了嗎？最近好像出現了一出殺人搶劫案……好像就是這一地帶。不過還沒抓到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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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驚凡笑著靠在靠背上，閉著眼睛瞇了會兒，這一瞇就要睡下去了，雙眼都打不開了。只感覺小腹一陣溫熱，下面有什麽熱潮湧出，一陣接著一陣的。
“這！完了！”
沐驚凡的睡意一下子全沒了，清楚地感知到褲子裏變得逐漸黏糊。她的臉一下子紅得像熟透了的蝦，窘迫地說不出話來，只能睜開眼睛手足無措地看著韓書宴。
韓書宴也正閉著眼睛養神，沐驚凡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她脫下外套系在腰間，誠惶誠恐地站起來，故作淡定地檢查自己的位置。
幸好，沒沾到椅子上。
她去往等候區的便利店，在便利店找了許久都沒看到，沐驚凡的心裏越發焦灼。真是麻木了，這個月玩忘了……她只能在服務員耳邊輕聲問：“姐姐你好，請問這裏……有沒有那個？就是……姨媽巾。”
服務員搖搖頭，靦腆的笑著說：“不好意思，這裏不出售你要的東西。”
沐驚凡只能悻悻地點點頭，禮貌性地說了聲“謝謝”。她走出便利店，捏緊袖子，咬了咬下唇，只能拿出一包紙巾急用。
沐驚凡一離開作為沒多久，韓書宴就察覺到身邊沒人。他只以為沐驚凡只是逛兩下，但是發了消息也沒有回覆，心裏不由得著急起來。這個路癡，不會丟了吧？殺人搶劫案……不……她去哪兒了？別遇上了……
他再也坐不住了，站起身來四周尋她，一遍遍地撥打著沐驚凡的電話，一直都是無人接聽。
“沐驚凡，你可別有什麽事兒啊……”
來來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，卻唯獨少了沐驚凡的身影。一群群人像是膠片一樣從他眼前閃過，就好像他的記憶裏沒有沐驚凡這個人一樣。他再也控制不住臉上假裝的淡定，而是著急地奔跑了起來。
“韓書宴！”
韓書宴像是被人奪了魂魄一般，整個人呆在原地了。他氣喘籲籲，衣衫不整，雙眸猩紅，甚至……閃著淚花。
他驚慌失措小心翼翼地轉身，一遍遍懇求著回眸所見的人一定要是沐驚凡。
“韓書宴，你怎麽了？”一女子走近韓書宴身邊，扯了扯他的衣袖，看著六神無主的他，表情有些委屈。
韓書宴一把將沐驚凡摟進懷裏，緊緊抱住，不敢松手，“沐驚凡，你去哪兒了？”他蹭著沐驚凡的頭發，衣服，感受著熟悉的氣息，寬慰自己止不住顫抖的身子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韓書宴……”說著說著，沐驚凡越想越委屈，鼻子竟然開始酸澀，聲音也開始哽咽了。
韓書宴越發心急，不斷幫她擦著滑落的眼淚，心疼地看著她，“怎麽了？別哭，我在呢……”
沐驚凡咬唇，羞紅了臉。韓書宴看著她腰上系著的外套，心裏也明了了。他牽上沐驚凡的手，隔著衣服捏了捏她的手腕，用著極其溫柔的語氣說：“跟我來。”
沐驚凡仿佛像瀕死的病人一下子找到了救藥一般，於黑暗裏看到了光的希望。韓書宴在自己的包裏光明正大地拿出一包衛生巾放在沐驚凡的手裏，“多大了？還哭鼻子，羞不羞？”
沐驚凡紅了臉。
但是從韓書宴拿出衛生巾的那一刻，她的心裏止不住狂跳和歡喜。韓書宴，竟然記得這些……
沐驚凡拿出一片縮回了袖子裏，像做賊一樣把那一包塞進自己的包裏，“你……怎麽會有這個？”
韓書宴只是非常淡定地回答：“你每個月不都這個時間段來嗎？”
沐驚凡的臉越來越紅，“你……你怎麽記得？”
韓書宴挑眉，紅唇微微翹起，笑得有些壞，“是誰對著我喊肚子痛？快去吧，待會兒要登機了。”
沐驚凡沒再說話，急急忙忙地往廁所裏去。拿到了衛生巾，她心裏也松了口氣。只不過，她總是會痛經。這會兒，她只能捂著肚子回去。
她坐在冰涼的椅子上，自己皺著眉頭揉著肚子，“真是早不來晚不來，偏偏這個時候來。”
“喝了。”
韓書宴把保溫杯遞給她，沐驚凡聞了聞，裏面是紅糖水。韓書宴脫下自己的外套，墊在椅子上，“坐這兒。”
沐驚凡搖搖頭，雙手捂著保溫杯，“啊？不，我來了這個……不幹凈……要是弄臟了不好……”
韓書宴蹲在沐驚凡面前，目光灼熱且堅定地看著她，“沐驚凡，我嫌棄過你嗎？而且，月經不是很正常的嗎？哪有什麽幹凈不幹凈的？沒必要因為這個而羞恥。”
沐驚凡還想再說什麽，“可是……”
韓書宴只是握住她的手腕，慢條斯理地安慰她，“聽話。衣服臟了可以再洗，但是人要是不舒服了，可只能受著了。”
沐驚凡站起身來跟韓書宴換了個位置。韓書宴在她剛剛坐過的位置坐下，然後在她的零食袋裏翻來翻去，挑出一大堆零食，“忌辣忌冷，這些都別吃，等你好了我再去給你買。”
沐驚凡還想再掙紮一下，“啊……可是，我真的很想很想吃……”
韓書宴從包裏拿出一些堅果水果幹什麽的，“沒得商量，吃著個。”
沐驚凡撇撇嘴，“好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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